摘自《爱的艺术三部曲》4

关注他们面部表情中的细微变化

注意他们撅起嘴唇

扬起眉毛或是咬紧牙关的方式

观察他们表达紧张

恐惧或厌恶时肌肉变化的方式

记住他们手插在口袋里的轻松站姿

或是紧张时两脚交替轮换的样子

通过仔细观察他人的非语言行为

我们可以准确推测出他们的想法和感受

这种解读他人没有表达出来的想法

和感受的能力是共情中遗传属性的一部分

你的万水千山

胡夏 - 逃禪『三千菩提諸法空相』

摘自《爱的艺术三部曲》3

我的病人经常会问我

我是如何学会原谅自己那些后悔不已的行为的

我几乎都会这样回答：

“你可以通过当下不要再做出那样的行为来原谅自己。”

我告诉他们：

“通过与他人的关系，你可以向自己证明

你能扩展和提升对他人的宽容度

在每一次与人互动中

你都要让自己变得更包容、更宽恕、更有爱。”

共情就是那种让我们能基于自己的经历

来做出适应和改变的内驱力

摘自《爱的艺术三部曲》2

通过共情

就是那种能看透别人的内心和灵魂

知道他们的想法、感受他们的情绪的能力

共情可以带我们体验到生命中

最崇高、最伟大的情感

关心他人、慈悲、自我牺牲和爱

而转瞬间共情也能让我们看到躲在人类灵魂

最阴暗处的欺骗和背叛

推销员时而语调坚定权威

时而温柔地花言巧语

用这种套路来攻破顾客的心理防线

这也是在使用共情

这就像很多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一样

一会儿是“你要把这个或那个做好”的命令

一会儿又温柔爱怜地呼应孩子的情感

正如科胡特所分析的

推销员就是在与顾客的“内在小孩”共情

而这个“内在小孩”当初就是被这种命令与劝诱

并用的方法所驯服的

摘自《爱的艺术三部曲》1

共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它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

并赋予我们生活的能量、方向和目的

共情并不是一种突然涌过

将人笼罩的感觉或感知

而是对世物表象之下的内容所进行的

富于智慧又充满敬意的探索

在持续变化的大背景下

共情有助于我们维持平衡和洞察

并教会我们如何做出相应的改变

让我们放下预判

带着开放的心态和头脑进入到关系当中

共情的疗愈力量

我把共情定义为理解他人特有的经历

并相应地做出回应的能力

如果可以用共情来控制他人的情感和行为

并加以利用

那应该也可以用共情来自我保护和防卫

初见《眷思量之烟霞海客》

La valse du temps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7

几个世纪以来

执政的奥斯曼帕夏把其他的有钱人

大半本身就是拥有权势的帕夏——视为眼中钉

利用任何借口杀害他们没收其财产

至于在帝国最后几个世纪里

贷款给政府的犹太人

以及在商场和工艺界功成名就的

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

他们都沉痛地记得“二战”期间

被课征惩罚性的财富税

进而被没收了土地与工厂

还有1955年9月5日、6日的动乱期间

遭掠夺焚烧的商店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6

我最恐惧的不是神

而是过度信仰她的那些人

虔诚者的愚昧

他们的判断力永远无法与神相比——神不容许

而他们的全心爱慕

则是令我害怕的第二件事情

多年来我心头一直怀着恐惧

有一天我会因为“跟他们不一样”而受到惩罚

这种恐惧比我在我的左派青年期间

阅读的所有政治理论给我的冲击要大得多

想不到的是

后来我发现我那些现世主义、半信神半西化的

伊斯坦布尔同胞们

很少有人跟我有同样的内疚感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5

土耳其国父的忠实信徒控制媒体

他们将戴黑头巾的妇女和拨弄念珠

满脸胡子的守旧派当做嘲笑对象

学校为纪念共和国革命烈士举办典礼

这一切都提醒着我这个民族国家属于我们

而不属于穷人信众

他们的虔诚把我们这些人跟他们一起拖垮

但与我们家的数学和工程狂热者们感觉一致

我跟自己说

我们的控制权并非取决于我们的财富

而取决于我们现代而西化的眼光

因此我瞧不起跟我们一样有钱却不西化的家庭

这些区别后来站不住脚

因为土耳其的民主较为成熟的时候

有钱的乡下人开始涌入伊斯坦布尔

将自己引见给“社会”

如果教育让我们有资格享用财富与特权

那该如何解释这些虔诚的暴发户

精英对军事的宽容是出于担心哪一天

下层阶级和暴发户联合起来

从各省蜂拥而来

打着宗教旗号消灭中产阶级西化的生活方式

Kari Bremnes - Nytt Imellom Oss

L'amour fou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4

1955年英国离开塞浦路斯

希腊准备接管整个岛的时候

土耳其的一名特务人员

往希腊城市萨罗尼加土耳其国父

出生的房子扔了一枚炸弹

土耳其各大报以特刊传播此一消息后

一群群暴乱分子极为狂暴

在奥尔塔柯伊、巴鲁克尔（Balıklı）

萨玛提亚（Samatya）和费内尔（Fener）等

希腊人口最密集的地区引起极大恐慌

他们不仅焚烧洗劫希腊杂货店和乳制品店

还破门而入蹂躏希腊和亚美尼亚妇女

因此说暴乱分子跟“征服者”穆罕默德

攻陷城市后大肆洗劫的士兵们一样残暴

并非毫无道理

后来才发现这次暴动

恐怖持续两天

使这座城市比东方主义者的梦魇

更像地狱的组织者有政府支持

他们在政府的纵容下劫掠城市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3

我的脑和手之间的分歧

手自己动起来的感觉

跟我脑袋静止不动时

躲入梦境的感受有共同之处

但是可不像我奇异梦境里的种种幻想

我的画无须保密

反倒拿给每个人看

预先期待赞赏

画画即是找到第二个世界的存在

却免去难堪

我画的东西，无论房子、树、云多么虚幻

都有物质现实的基础

我若画房子便感觉那是我的房子

我觉得我画的每件事物都属于我

勘探这个世界

住在我画的树和风景当中

画出一个真实世界给其他人看

便等于从眼前的沉闷中逃了出来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2

我的心思放在笔尖上行动先于思考

同时却又能审视我已画好的部分

这第二道感知

这种对我的进展予以分析的能力

是这位小画家在观看他发现的勇气

和自由时所感受的喜悦

跳出我自己

认识进驻我身体的另一个人

即是重新画上铅笔滑过画纸时所出现的分界线

就像在雪地里滑雪橇的男孩

Michel Sardou - La maladie d’amour

平行線

摘自《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1

一段时间过后，我的手变得跟眼睛一样娴熟

因此我画一株细致的树时

感觉我的手未听使唤便自己动了起来

看着铅笔在纸上飞奔

我便惊异地观望

仿佛画画证明了有另一种东西存在

仿佛另一个人进驻了我的身体

正当我惊叹于他的作品

渴望实力与他相当的同时

我另一部分的脑袋也忙于检视树枝的曲线

山峦的配置，整体的构图

寻思这幅景象被我画在白纸上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20

印尼人没有未雨绸缪的观念

只有财物共享文化

认为“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人人都有权利分享宗族资源

只要我对他们略施小惠

他们就把我当作大家族中的一分子

而且食髓知味

老是发这样的短信骗我散财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9

如今印尼人口已是20世纪50年代的三倍

但法庭审理的案件只有那时的一半

民众早已不信任执法者

也不敢将案件送交法庭或警方

十名印尼人当中有超过六人认为警察贪污

因此印尼人宁愿自行执法

有些人之所以被愤怒群众殴打致死

只因为他们偷了一只鸡

他们的车子失控撞倒行人

忌妒他们的邻居指控他们会巫术等等

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原住民”和“移民者”身上

一桩原本可在警察局或地方治安法庭

化解的小事情

可能演变成牺牲数百条人命的小型内战

米津玄師 - 地球儀

The Rose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8

我和真塔看到的那片被夷为平地的森林

曾经是游牧部落林巴族的家

然而当赛里布爸爸把森林终结者送进来之后

他们并未起身反抗

米贾克和真塔认为

部分原因是林巴族不喜欢冲突

另一个原因是

林巴族从来没有“土地所有权”

（和国家法律）的概念

这种概念的存在始于真塔

（玛奴蓉的第一个学生）学会读、写

说印尼语之后

真塔教会了米贾克和其他朋友

然后他们开始同非政府组织的活动分子接触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7

印尼只有小部分公职是依考试结果录用

大部分的公职则是可以买卖的

官价最高的职位

都在公共工程部之类的“湿”部门

以及每年主掌穆斯林麦加朝圣活动的宗教部

这些单位可从各种计划或服务中抽取大量油水

即使像卫生部这种“干”部门

也有办法暗中向低层员工搜刮两年的底薪

其结果是制造了一堆昏庸无能的官僚

某位掌管“国家机关”的部长最近表示

印尼全国四百七十万名公务员当中

95%欠缺必备的工作技能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6

如果你想当选县长就得砸下大把钞票

不但要收买某个政党支持

还得承担造势活动所有成本

除非你有万贯家产

否则必得靠借贷来支应所有选举活动费

日后还得偿还债务

败选者势必陷入财务困境

胜选县长月薪只有六百美元

根本无法拿来还债

于是就以安插职位、提供采矿许可

或是签订新医院、新车站工程合约来抵债

民众还会再三替他们开脱：

“他们当选以后都背了一屁股

当然只好贪污

Show Me

Star Island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5

宗族和派系是利益输送的循环系统

利益输送则是印尼政治与经济的命脉

派系领导者通常是某位大人物（有时为女性）

某个派系会通过层层关系帮这位大人物

注入选票和基层干部

让他保住权位并顺利获得各种财源、计划

和工作日后他再将这些财源、计划

和工作回馈给派系

一名县长可能代表某个家族领导另一个家族

替家乡争取比其他地方更多的利益

满足全县甚至全省选民的要求

也会为真正的血缘宗族奉献全力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4

萨武县政府获得中央补助的平衡基金

挪出四百一十万美元

建造坐落在山上的豪华县长办公工程进行期间

县长（他的“愿景/任务”包括改善所有市民的健康）

征用萨武岛仅有的一所医院半数的房间

其中一个房间

被划为县议会二十位议员的讨论室

并指派一群助理看守医院大门

我遇到县长当天就是在跟这批公务员聊天

他们虽是萨武岛人

但有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古邦

甚至在爪哇生活与工作

摘自《印尼Etc：众神遗落的珍珠》13

盛产镍矿与铜矿、坐落在石油田和瓦斯田上方

曾经布满珍贵硬木的岛屿也普遍认为

雅加达不断榨取他们的财富

利用当地宝贵物产来建设爪哇

虽说全国近60%的人口都挤在爪哇岛上

必须注入大量资源

但其他岛屿还住着一亿个国民

政府不该坐视不管

雪上加霜的是

雅加达竟长期指派爪哇官员和军队

铲除各岛异见分子

哈比比说到做到

在短短十八个月内便达成地方自治的目标

中央政府依然掌管国防、财政、外交关系

宗教事务、司法和国家计划

而医疗、教育、投资政策、渔业

以及其他诸多事务

则转交到近三百个县政府手里

在此之前地方政府只能服从雅加达的命令

欠缺自我管理经验